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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近年來中國大陸山東省博興縣博興酒廠出品的「董
公酒」被人大量走私來臺,因屢遭查獲,傳播媒體經常報
導,而廣為眾所周知。據博興酒廠自述之所以取「董公
」為品牌名云:「董永故事傳中外,錦秋玉液甲齊魯,錦
秋湖畔的博興城,是<天仙配>故事中董永的故鄉,以此命
名的董公酒,因窖香沉郁清亮透明,甘甜醇厚回味悠遠而
著稱于世,屬酒苑之奇葩,飲後更能體會到美麗傳說<天
仙配>的神奇意境,令人遐想不已。」本文只是藉董公酒
打開話題,主旨並不在探討「酒」!
    傳說董永後漢千乘人,少失母,奉父避兵,流寓汝南,
後徙安陸。父亡無以葬,乃從人貸錢一萬,曰「後無錢還
,當以身作奴。」葬畢,道遇一婦人,求為永妻,永與俱詣
錢主,令織縑三百疋以償,一月而畢,旋辭去。乃曰:「我
天之織女,天帝令我助君償債。」言訖,凌空而去,因名
其地曰「孝感」。<蒙.求.中.董永自賣>舊注云:「董永
少失母,養父,家貧傭力,至農月,以小車推父置田頭樹蔭
下,而營農作。父死,就主人貸錢一萬,約賣身為奴,遂得
錢葬父。還於路,忽遇婦人,姿容端美,求為永妻,永與俱
詣主人,命永妻織縑,三百匹放汝夫妻,乃織一月而畢,主
人怪其速,遂放之。相隨至舊相遇處,辭永曰:我天之織
女也,緣君至孝,天帝令助君償債。言訖,凌空而去。」
兩者略有小異,尤其後者始終未見提及董永鄉里籍貫,亦
未道及有流徙情事。一說董永墓在今湖北省孝感縣,在
漢時為安陸縣地;今河南省汝南縣西亦有董永墓,<汝寧
府志>云舊稱仙女墓,<錄異記>曰該墓乃永子仲思母,追
葬衣冠之所,一本董仲作董仲舒,見<尚友錄.十四>。
    汝南顧名思義應在汝河之南,惟詳查地圖卻在汝河
之北,汝河一本作南汝河,大約是發現汝南地名與事實不
符所作的修正。汝南一作汝寧,實一音之轉,汝南、荏苒
、呢喃、柔然、臝蘭、樓蘭、呂梁、樂浪、離婁、玀玀
一音之轉,倒裝為冉路、南呂、襤褸、鯪鯉、、牛
郎、流離、陸離、蝚蠕、蠕蠕。<爾雅.釋天>:「星紀斗
牽牛也。註:牽牛斗者,日月五星之所終始,故謂之星紀
。」民間通稱牽牛星曰牛郎星,<爾雅.釋天>:「河鼓謂
之牽牛。註:荊楚人呼牽牛為擔鼓,擔者荷也。」河、荷
同音,擔固可解作荷,然擔鼓實係鶉觚、鶉火音轉,倒裝
為混沌、鴻洞、困敦;荷鼓則為鴻鵠、黃鵠、瀚海音轉,
倒裝為河漢、浩瀚、可汗,<爾雅.釋天>:「箕斗之閒漢
津也。」河漢又倒裝為銀河。閩南語牛郎、月娘音叶國
語蝸牛、兀臬、蚵蠪、娥陵,倒裝為臬兀、蠃母、弄瓦
、女媧,分化出龍、鱷兩音,龍即是鱷,上古中國人本操
複音語、奉龍為圖騰,傳說女媧為人類始祖,實即最古老
之圖騰名,萬事萬物之名皆由其所衍生。
    <楚辭.天問>:「鯪魚何所。註:鯪魚,鯉也。」鯪一
作陵,<異魚圖贊>:「吞舟之魚其名曰鯪,背腹有刺如三
角菱,罟師畏之,網羅莫膺。一說,鯪鯉皮曰穿山甲。」
<類篇>:「鯪,一曰獸名。」所謂吞舟之魚實即是鱷,<廣
韻>:「犰狳獸似魚,蛇尾豕目,見人則佯死。」犰狳即穿
山甲,閩南語今猶謂犰狳曰鯪鯉,穿山甲以其生態、鱗甲
而承襲鱷名。陶宏景<本草>:「鯉最為魚中之主,形既可
愛,又能神變,乃至飛越山湖,所以琴高乘之。」<酉陽雜
俎>:「道書以鯉多為龍,故不欲食。」鯉本龍名,故有如
是神異。郭璞<江賦>:「鯪鯥跼於垠。」陳禹<謨駢
志>:「鯥魚陵居」鯪鯥音近鯪鯉,鱷為水陸兩棲動物。
離婁,古之明目者,<楚辭.九章>:「離婁微睇兮,瞽以為
無明。」又,鏤刻貌,何晏<景福殿賦>:「繚以藻井,編以
粹疏,紅葩,丹綺離婁。註:離婁,鏤刻分明也。」此
殆由鱷鱗甲排列之井然有序,與鱷捕食之敏捷精準,而引
申附會。婁加木為樓,王延壽<魯靈光殿賦>:「嶔菳離婁
。」離樓,眾木交加之貌,本形容鱷群居之貌。
    <唐韻>:「蚰蜒,北燕謂之。」蚰音由又音逐,
<揚子方言>:「守宮謂之祝蜒。」蚰蜒又音轉為祝蜒與
傳說為火神的祝融。襤褸,綴結也,<前漢書,郊祀歌>:「
闢流離.註:流離,不得其所者。」<離騷>:「長余佩之陸
離。註:陸離猶嵯,眾貌也。」流離、陸離本皆形容鱷
。<山海經>:「邱時之水出焉,其中多蠃母。註:即螺
也。」<說文>:「蠃,蜾蠃也。」<詩.小雅>:「螟蛉有子
,蜾蠃負之。傳:蜾蠃,蒲盧也。」蒲盧即是螺;<廣韻>
:「蠃本作螺。」<集韻>:「蠃或作蠡、蝸。」閩南語謂
蝸牛曰蠃蠡,<韻會>:「蝸與媧通。」<禮.明堂位>:「女
蝸之笙簧。」上古人於圖騰有神秘信念,以為蠡、蚌等
皆圖騰所化,蝸聲母消失而音轉為媧。
    <世本.帝繫>:「女媧氏命娥陵氏制都良管。」娥陵
實即女媧倒裝,圖騰為女媧,故生女曰弄瓦。混沌,元氣
未分也,老子<道德經>:「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」<淮南
子.天文訓>:「天地鴻洞。」鴻洞,相連貌,混沌義同鴻
洞,亦作渾沌,<揚子太玄經>:「渾沌無端,莫見其根。」
<神異經>:「崑崙有惡獸名曰渾沌。」渾沌本獸名,音轉
為古史所謂四凶的讙兜,及中國人奉為始祖的黃帝。<爾
雅.釋天>:「太歲在子曰困敦」<史記.歷書>註:「困敦,
混沌也」讙兜亦作渾敦。<漢外黃令高君碑>:「龍在困
敦,月次鶉火。」<後漢書.郡國志>安定郡有鶉觚,古地
名、山水名俱源自圖騰名,故<山海經>又有蠃母之山。
    蝚蠕,國名,<晉書.馮跋載記>:「蝚蠕勇,斛律遣使
求跋女,跋許之。」蝚蠕即柔然,又作蠕蠕。羅羅舊作玀
玀或猓玀,亦作猓猓、羅,自稱洛蘇或聶素;<山海經>:
「北海有獸,狀如虎,名曰羅羅。」羅羅又為獸名。樓蘭
,國名,見<前漢書.昭帝紀>。<集韻>:「蠃蘭,車名,喪服
所乘。」婚、喪皆人生大事,當然與圖騰信仰有關。樂
浪,郡名,即古朝鮮國。呂梁,水名,<莊子.達生篇>:「孔
子觀于呂梁。」又,山名,在山西省。<史記.霍驃騎傳>:
「登臨瀚海。」浩瀚,廣大貌,<文心雕龍.事類篇>:「載
籍浩瀚。」浩瀚、澔汗同音,司馬相如<上林賦>:「采色
澔汗。」澔汗,符采映耀貌,俱圖騰所引申。
    <史記.陳涉世家>:「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?」鴻鵠
通作黃鵠,<前漢書.賈誼傳>:「黃鵠之一舉,知山川之紆
曲,再舉之天地之圓方。」<玉篇>:「黃鵠,仙人所乘。
」源於圖騰之信念,故有如是神異。<周禮.春官>大司樂
:「奏黃鐘,歌大呂;奏姑洗,歌南呂;奏夷則,歌小呂。」
律呂之名亦源自圖騰名,姑洗、鴣、庚桑、一音
之轉,倒裝為長庚、倉庚、桑乾、孝感,<山海經>:「有
鳥狀如烏而白文,名曰鴣。」<集韻>:「,鳳類。
」鳳本亦鱷名。庚桑,複姓,亢倉子<莊子>作庚桑子。亢
倉音轉為空桑、窮蟬、井陘、千乘,<史記.殷本紀>註:
「伊尹生于空桑。」<楚辭>註:「空桑,瑟名。」又,山
名、水名,見<山海經>,<帝王世紀>:「黃帝自窮桑登位
。」窮桑實亦即空桑。<大戴禮>:「顓頊產窮蟬。」<春
秋.僖公四年>:「遂伐楚次井陘。註:楚地名。」又,<前
漢書.地理志>:「常山郡井陘。」山東省青城縣與博興
縣為鄰,古轄於千乘郡,實千乘音轉,千乘又為複姓。<爾
雅.釋鳥>:「倉庚,鵹黃也。」<正字通>:「倉庚,黃鸝也
。」黃鸝為鵹黃、蠡蚌倒裝。桑乾,河名,一名涫水,
見<水經注>。<詩.小雅>:「東有啟明,西有長庚。」<博
雅>:「太白謂之長庚。」年齒亦曰庚,「長庚」可解做
年紀大,故傳說中的太白金星為白髮長者。
    <易.困卦>疏:「臲卼,動搖不安之貌。」<書.泰誓>
作杌隉,韓愈<贈劉思服詩>作兀臲,一本作卼臲,亦作兀
臬,本形容鱷;安陸、嫛婗音叶卼臲,<釋名>:「人始生曰
嫛婗。」燕語曰呢喃,言不了、小聲多言亦曰呢喃,此殆
由祭祀之祝禱詞而來;馬韓五十四國中有冉路,即後來的
任那;<廣韻>:「荏苒,展轉也。」<篇海>:「荏染猶侵尋
也,亦作荏苒。」由鱷生態所引申,侵尋又音叶千乘;牽
牛、黔雷、長離、鍾離、柴離、株離、織女一音之轉,
倒裝為離朱、閭娵、嫘祖、閭姝、女希,<莊子.天地篇>
:「遺其玄珠,使離朱索之而不得。」離婁又作離朱;<戰
國策>:「閭姝子奢莫知媒兮。註:閭姝,<荀子>作閭娵。
韋昭云:梁王魏翟之美女。」<史記.五帝紀>:「黃帝娶
西陵氏之女為正妃,是為嫘祖。」株離又音叶西陵;<史
記.三皇紀>:「女媧氏有神聖德,代宓犧立號曰女希氏。
」媧去女加示為禍,閩南語禍音近希;哇去口加田為畦
,希、畦同音,女希實乃女媧音轉。倉庚音轉為蹭蹬,又
音轉為倰蹬,<說文>:「蹭蹬,失道也。」<類篇>:「倰蹬
,疲貌。」,倰蹬、浪蕩、瀧涷、伶仃、落拓、邋遢一音
之轉,倒裝為、拓落、敦倫、闒茸、通容、浺瀜等,
浺瀜音轉為從容、雍容,通容音近董永,又音轉為童戎、
謥詷、蔥聾、重瞳,倒裝即是董仲。
    黔嬴,神名,亦作黔雷,<楚辭.遠遊>:「造黔嬴而見
之兮。」司馬相如<大人賦>:「左玄冥而後黔雷。註:黔
雷,黔嬴也,天上造化神名。」娥陵音轉為鸚螺、蠑螺,
分化出嬴、蠃二音,可見中國人應用文字時仍操複音語
時,倉庚音轉為倉頡,傳說倉頡始作書契,實際的情形是
中原的統治者,當女媧之音演變到倉頡之音時,已有了文
字的應用。司馬相如<上林賦>:「前長離而後矞皇。註:
服虔曰:皆神名也。師古曰:長離,靈鳥也。」<前漢書.
禮樂志>作長麗,註云星名,<揚子方言>:「蚰蜒謂之
。」長麗加虫為;<史記>作湟,天帝聖號玉皇實得
名於矞皇,圖騰名之衍變可見一般。<說文>:「徐鍇曰:
師行野次豎散材為區落,名曰柴離。」株離亦作侏離,樂
名,<史記.樂書>:「四夷之樂,東方曰韎,南方曰任,西方
曰株離,北方曰禁。」。
    <玉篇>:「瀧涷,露貌。一曰沾漬貌。」<集韻>:「
儱偅,不遇貌。」瀧涷同籠東,與儱偅、躘踵、隴種、龍
鍾通,皆狀其潦倒。<韻會>:「伶仃,獨行貌。」閩南語
謂太陽曰「日頭」(日音ㄐㄧㄣ或ㄌㄧㄣ)音叶落拓
拓。拓落猶蹭蹬也,揚雄<解嘲>:「何為官之拓落也。註
:拓落,不耦也。」<前漢書.司馬遷傳>:「在闒茸之中。
闒茸,猥賤也。」或作冗、傝。<韻會>:「通容或作
童容,亦作幢容。」<山海經.北次三經>:「童戎之山皋
涂之水出焉。」又,<中山經>:「蔥聾之山其中多大谷。
」<廣韻,集韻>並:「浺瀜,水深廣貌。」亦作沖融,<書.
盤庚>:「肆予沖人。傳:沖,童也。」<釋名>:「幢,容也
。」<玉篇>:「,褣也。」此皆古複音語之遺痕。<史
記.項羽本紀>:「舜目蓋重瞳子,項羽亦重瞳子。」人目
不可能重瞳,舜目重瞳乃音訛產生之附會。謥詷,急也,
本形容鱷。<新字林>:「,兵奪人物也。」由鱷習性
而引申,一切形容詞本皆形容鱷。
    <三國志.吳志.孫皓傳>:「孟宗為鹽池司馬,自能結
網,手以捕魚,作鮓寄母,母因以還之,曰汝為魚官,而以
鮓寄我,非避嫌也。註:<楚國先賢傳>曰宗母嗜筍,冬節
將至,時筍尚未生,宗入林哀嘆,而筍為之出,得以供母,
皆以為至孝之所致感,累遷光祿勳,遂至公矣!」孟宗,三
國時吳國江夏人,字恭武,後避孫皓字改名仁。少從李肅
學,讀書不懈,肅奇之曰:「卿宰相器也!」尋官鹽池司馬
,調吳令,累遷至司空。其母甚賢,宗就學時,母為作厚褥
大被,或問故,曰:「小兒無德致客,學者多貧,故為廣被,
庶得氣類相接也。」宗官鹽池時,得魚作鮓奉母,母還之
曰:「汝為魚官,非避嫌也。」宗亦至孝,傳說宗母嗜筍,
冬日筍尚未生,宗入林,哀嘆,筍忽迸出,時以為孝感所致
。董永、孟宗皆實有其人,亦皆事父母至孝,但天女織縑
代為償債與孝感動天筍為迸出,則顯然出於附會。
    福建省閩江口外海有東引島,舊名東湧或東永,實董
永之叶音,觀其事跡:董永千乘人(窮桑、侵尋)、家貧傭
力農作(襤褸、牽牛)、以小車推父(長庚、蜾蠃)、奉父
避兵(、蹭蹬)、流寓汝南(流離、浪蕩)、後徙安陸
(杌隉、荏苒)、父亡無以葬(伶仃、瀧涷、落拓)、貸錢
一萬(通容)、以身作奴(闒茸、邋遢)、道遇一婦人求為
永妻(孝感、雍容、敦倫)、織一月而畢(織女、從容)、
凌空而去(長離),可見傳說均由音而生義。孟宗竹為竹
之一種,徑尺餘,其筍供食,竹節有斑點,傳說乃孟宗哀泣
所致。章炳麟先生云印度語謂竹曰篷奢,篷奢音彭祖,
<神仙傳>:「彭祖姓籛名鏗。」<楚辭.天問>:「彭鏗斟
雉帝何饗。註:彭鏗,彭祖也。」篷奢、彭祖一音之轉,
又音轉為彭鏗、彭亨、布母與彭籛、蠻、孟宗,<字彙
補>:「蠻,龍屬」龍即是鱷,<類篇>:「彭亨,驕滿貌。
」形容鱷,江東謂鷦鷯為布母,「孟宗」又音近「覓竹」
、「糜竹」、「媽祖」、「勉旃(勉釗)」、「沐腫(罔
象)」、「目縱(蜀帝)」,倒裝為縱目、遵命、魑魅、慈
母,三國的糜竺有坐懷不亂,感動幻化成美女的火神祝融
的傳說;媽祖林默娘相傳於狂風急浪中抱父兄屍體而出,
媽祖與孟宗俱天性至孝,此孟宗所以覓竹報母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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