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外史地大翻案

隨周伐紂的八族

    <書‧牧誓>：「時甲子昧爽，王朝至于商郊牧野，
乃誓。王左杖黃鉞，右秉白旄以麾，曰：『逖矣西土之
人』。王曰：『嗟！我友邦冢君，御事、司徒、司馬、
司空、亞旅、師氏、千夫長、百夫長，及庸、蜀、羌、
髳、微、盧、彭、濮人。稱爾戈，比爾干，立爾矛，予
其誓。註：庸，在今湖北鄖陽縣。蜀，在今四川北部。
羌，說文：『西戎牧羊人也。』。髳，覈詁謂即茅戎，
在舊陝州河北縣，當山西南部濱河之地。微，覈詁謂與
眉通，亦即郿，在今陝西郿縣。盧，即春秋時之盧戎，
在今湖北襄陽南。彭，在今四川彭縣。濮，便讀謂在湖
北荊州府。八國皆蠻夷戎狄，故與友邦分別言之。」

    我曾著有<氐、羌族稱的由來>一文，關於羌族之所
以稱「羌」，實因其族名中有「羌」、「姜」的叶音，
最具代表性的就是「蛟龍」、「虯龍」這兩組複音語詞
的叶音，實際上是只要族名中有「ㄐ」、「ㄑ」聲母的
都算，在我所製作的<中國各省縣名叶音表>中，名列在
西部與西南各省前五名的有：甘肅以「蛟龍─女嬌」排
第二、「海滄」排第三、「江疑─禺疆」排第四；陝西
以「贊普─辟疆」排第二、「江疑─禺疆」排第四、「
蚩尤─有崇」排第五；四川以「江疑─禺疆」排第二、
「女嬌─蛟龍」排第三；湖北以「有崇─蚩尤」排第二
、「顓頊─神州」排第三；廣西以「女嬌─蛟龍」、「
女虔─虯龍」並列第五；貴州以「突厥─鄒屠」居冠、
「蒼舒─夏池」排第二、「江疑─禺疆」排第四；雲南
以「女虔─虯龍」排第五；青海以「虯龍─女虔」與他
組音並列第一、「府君」排名第二；西康以「屠耆─契
丹」與他組音並列第一、「蛟龍─女嬌」排第三、「突
厥─鄒屠」排第四；西藏以「蛟龍─女嬌」排第一、「
古宗─斟灌」排第二、「鄒屠─突厥」排第三；新疆以
「有崇」的叶音縣名排第一，觀其在上列各省中皆不曾
缺席，故史籍中謂羌人「種類繁熾」，<說文>望文生義
，以「西戎牧羊人」釋之，可謂無史識。

    四川省簡稱「蜀」，秦置蜀郡，「巴」在蜀之東，
兩者合稱「巴蜀」。<唐書‧地理志>：「彭州，垂拱二
年析益州置。」<後漢書‧郡國志>：「蜀郡湔氐道縣前
有兩石對如闕，號曰彭門。」、岑彭傳：「彭至武陽，
所營地名彭亡。」<春秋‧文公二年>：「晉侯及秦師戰
于彭衙。註：馮翊郃陽縣西北有彭衙城。」<書‧禹貢>
：「彭蠡既豬。」<前漢書‧地理志>：「豫章郡彭澤縣
，彭蠡澤在西。」<詩‧鄭風>：「清人在彭。傳：衛之
河上，鄭之郊也。」<史記‧項羽本紀>：「項王都彭城
。正義：徐州縣。」<後漢書‧郡國志>：「彭城國彭城
縣古大彭邑。」與「彭」有關的族群，很早就已為中華
民族的一份子。在西方邊陲的「彭」，可能出自「百越
(彭衙)」，亦有可能出自「驃馬(彭門)」。

    <說文>：「濮水，出東郡濮陽，南入鉅野。」<廣
輿記>：「屬東昌府，春秋衛成公都此，漢城，隋濮
州。」所謂的「桑間濮上」，謂淫風流行之地，正因為
物產富庶、生活優裕、文明昌盛、競尚浮華有以致之，
可見濮人很早就入于中原。「濮陽」、「彭衙」皆音叶
僰夷、白夷、擺夷、百越，在中國各省縣名叶音中，以
「百越─有庳」在全國排第十七，出現率並不甚高，在
各省的分佈倒十分均勻，出現率最高的是雲南，蒙古與
廣東居次。在我所製作之地圖上所見的泰國府名、地名
、山水名的叶音統計中，「百濮」與「臥龍」並列不含
倒裝的第一，其次至第十名依序為：「女希」、「軒轅
」、「女媧」、「蟠龍」、「亢龍」、「拔都」、「有
邰」、「蜥龍」、「女魃」、「有庳」，「拔都」、「
有邰」是統治層級「氐(泰)」的代表，除「百濮」與「
「蟠龍─女魃」外，實無異中國山水的延長。

    「盧」加水為「瀘」，諸葛亮<前出師表>：「五月
渡瀘，深入不毛。」的「瀘」謂「瀘水」也，在鴉礱江
下游，入金沙江。兩爨蠻中之烏蠻七部有「鹿盧蠻」，
即今「羅羅」之所從出，「南詔」王國的創建者，大蒙
國迄大禮國，皆屬羅羅族系中人。羅羅目前主要的聚居
地區，是介於川、康兩省間的大涼山，並分佈及其毗連
各縣：如西康的冕寧、鹽源、昭覺、會理、越嶲等縣，
四川的雷波、馬邊、峨邊、屏山、松潘等縣，以及雲南
北部迤東各縣、貴州北部迤西各縣、廣西極西境各縣的
山區地帶，皆有羅羅散佈其間。此外，又有瀘定、瀘南
、瀘沽、瀘津、瀘西、瀘溪、瀘瀟等，「女狄─毒龍」
在甘肅、西康，「毒龍─女狄」在青海，皆高居縣名叶
音的首座，而「瀘定」則音叶「女狄」也。

    <史記‧西南夷列傳>：「西南夷君長以十數，夜郎
最大。其西靡莫之屬以十數，滇最大。」擺夷語謂總巫
師的「瑪猛」、緬甸的國號「BURMA(緬猛)」、蠻莫、
眉苗、莫拉孟(Moraman)、摩滅(吐蕃謂西夏曰『摩滅─
緬藥)』)等皆音叶「靡莫」，閩南語「微」音(万ㄧv)
近「靡」，是「微」之族屬非「靡莫」莫屬也。「茅戎
」音叶「尨龍」，在中國的「尨龍─女禖」只能排到第
四十六，其出現率甚低可知，惟「尨龍」的叶音卻大盛
於馬來西亞，所謂的馬來人種即因之而得名。「鄖陽」
音叶「庸庸」，「中庸」也有可能省音為「庸」。「庸
」音近「永」，西元757年中國唐肅宗時，在泰國北境
建立的八百媳婦，泰語為「Lan-Na」，<明史‧卷315>
雲南土司八百傳作「攬那」，都於景邁。據云中文「八
百」即擺夷語「Moung-Young」，以漢字音譯則為「猛
永」。世傳其酋「有妻八百人，領八百寨，因名八百媳
婦」，「有妻八百」較之中國帝王後宮「三千佳麗」，
小巫見大巫耳！「媳婦」一說可能穿鑿附會，而其實是
「翕侯」的音譯，「八百」則實為其國名，有可能是「
百濮」的叶音，「攬那」音叶驪龍、羅羅。